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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幸”不应被“台独”意识所扭曲

“小确幸”不应被“台独”意识所扭曲(1)

蔡英文的政治主张对“小确幸”思潮起推波助澜作用(资料图)

   台海网(微博)1月3日讯 当前台湾岛内有几股社会思潮颇引人瞩目,其中强调少一些对金钱的渴求、多一些小清新小感动的“小确幸”声音,在岛内青年群体中很是流行。岛内出现这种反思单纯强调经济增长、“发展主义优先”的价值理念与台湾进入后工业化社会阶段密切相关。但令人遗憾的是,这种原本可对台湾社会发展起到纠偏作用的价值观念在岛内恶劣政治生态的塑造下,已异化为一种混杂着“台独”意识与“锁岛”心态的民粹观念,对台湾社会发展产生诸多负面影响,其未来发展态势值得长期观察。

  东方特色的“后物质主义”价值观念

  “小确幸”一词出自日本畅销书作家村上春树的一篇散文,“想要在日常生活当中找到自己的小确幸(小而确实的幸福感)……就像耐着性子激烈运动后,来杯冰凉啤酒的感觉”。作者本意在于鼓励人们创造一些感动自己、令自身感到幸福的时刻,使自己的身心暂时远离冰冷逼仄的现实,以获得片刻舒缓。这种追求刹那间身心愉悦的理念与讲究“瞬刻永恒”的东方禅意有相通之处,可以被理解为是传统东方禅意美学在当下面对现代性的一种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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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确幸”在岛内迅速流行与台湾的后工业化社会特征密切相关。按照美国著名社会学家丹尼尔?贝尔所提出的“后工业化社会”标准,当一个社会的服务业取代了工业而占主导地位,就意味着后工业社会的来临。“后工业化社会”具有以下若干特征:1、经济产业结构以服务业为主,信息技术等高技术为代表的第三次技术革命推动社会经济不断发展,呈现出制造业信息化、制造业服务化的新特点。2、形成以掌握专业知识与技能为主的中产阶层和白领阶层,社会结构呈现为“橄榄型”。3、由于社会富裕程度的整体提升,社会中的人们优先考虑的问题从关注经济和物质安全问题,更多地转向了个人幸福感、自我实现以及生活质量等,强调勤俭节欲的传统伦理观念逐步被消费享乐主义取代,强调尊重权威的社会理念逐步被强调自我表达和个人自由的价值追求代替。美国政治社会学家英格尔哈特将这种具有明显代际差异的文化价值观念称之为“后物质主义价值观”。

  台湾社会上世纪九十年代便跨越了“中等收入陷阱”,2013年人均GDP约为21000美元,服务业占经济比重接近70%,经济增长模式正由效率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从社会阶层分布来看,台湾社会整体呈现为“两头小中间大”的“橄榄型社会”,以普通军公教人员、医生律师会计师、中小企业主为代表的中间阶层发育较为完备,社会流动性相对较高。经过长期的经济发展,岛内社会积累了大量财富,加上高等教育的普及以及国际流行文化的浸染,岛内青年群体的价值观念发生了一场深刻的变革,呈现出较为明显的代际差异,出现了较为典型的“后物质主义价值观念”:追求财富、崇尚成功的传统发展理念逐步让位于强调个体自由与自我实现,“小确幸”大行其道。

  近期岛内进行的“2014年台湾国中生未来志向大调查”也发现,“厨师/面包师”、“职业运动员”、“工程师”和“美容/美甲/美发师”、“厨师/面包师”和“护士”成为男女生预测未来职业的前三项,与传统青年少年倾向做“律师、医师、会计师”相比已有相当大转变。这从侧面反映出,追求“小确幸”并不完全是岛内青年群体面对“闷经济”与底薪工作环境的被动选择与自我麻醉,而是一种确实存在的、具有典型代表性的价值理念,且这种理念已逐步位移下沉,成为岛内青少年群体主动向往追求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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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浮于“台独”理念、“闭关”心态与民粹意识中的“小确幸” 

  客观而言,追求“小确幸”并无不妥之处:一是在一个强调多元价值理念的社会当中,个体多样化的发展选择本身是社会进步的体现。二是面对现代社会的无处不在的压力与风险,追求“小确幸”是提升个体主观幸福感、避免生活过度功利化的一种有效手段。大陆社交网络中转发率最高的也是各类“心灵鸡汤”,可见两岸社会的心理需求具有高度同质性,毕竟人需要“诗意的栖居”。三是对于社会而言,“小确幸”思潮有助于人们反思一味追求经济增长甚至是GDP数字增长的发展方式是否符合当代人的真正需求,维持既有的发展方式又需要付出哪些代价。

  但令人遗憾的是,原本能在私人领域发挥积极作用的“小确幸”在岛内恶劣的政治生态下,由反思“发展主义”滑向反“发展主义”的极端,并被恶意地引入了公共领域,成为岛内在野势力为实现自身政治目的的旗帜与武器。同时,因李登辉和陈水扁持续推行“去中国化”教育,将中华民族文化符号逐渐“虚化”、置换为具有强烈“台独”色彩的台湾本土文化符号,这使得岛内青年群体的“后物质主义”价值观念体现出更复杂的面向:不仅具有强烈的个体主义本位特质,还隐藏着浓厚的“台湾主体意识”情绪。

  “小确幸”观念在台湾社会的正式登场是在一个具有浓厚“反中”意味的场合。在今年3月的“反服贸运动”中,占领台“立法院”议场的青年学生宣称,“我们相信,台湾是个可以让青年实现创业梦想,开咖啡厅、开个人公司,可以靠自己打拼就能变‘头家’的创业天堂”。其背后的潜台词就是:我们不需要两岸经济合作,我们自己也能过得很好。“小确幸”在这一刻已然成为岛内部分民众“恐中惧中反中”情绪聚焦点,变成为对抗大陆、捍卫自身生活方式的最佳理由。岛内某位艺人的话最完整阐述了这种观念:“我真的觉得,我们不要赚这么多的钱……陆客真的不要再来了,我们真的要牺牲我们的生活品质吗?有人说不签服贸会被边缘化。我想问的是,难道我们还不够边缘化吗?服贸让我们把自己的角色看清楚,我虽然没站出来特别发声,但如果你问我,我会告诉你,我反服贸。”而正是这种“反中恐中惧中”的“闭关”心态为民进党强力阻击服贸协议提供了民意基础。

  “小确幸”不仅成为岛内部分民众(特别是部分青年群体)反对两岸服贸协议、抗拒两岸制度性一体化进程的有力武器,还进一步与岛内民粹思潮汇流,成为各类环保团体反核能反“核四”、实践极端环保主义主张的最佳理由。从理性的角度思考,获得“小确幸”的前提本应是稳定可预期的经济增长,无论是深化两岸经济合作还是推动岛内能源基础设施建设都是台湾经济未来稳定发展不可或缺的条件。但在岛内浓厚的民粹氛围下,“小确幸”已被浪漫化为一种最佳生活方式,“低碳”、“慢活”、“创意”、“生活品质”成为必须捍卫的关键词。当然“小确幸”也要求“拼经济”,要薪资增长,但却不要“两岸经济合作”与“参与区域经济整合”,似乎只靠开咖啡店和个人公司就真能“出头天”。不得不说,“小确幸”在此已蜕变为一种极为矛盾而短视的社会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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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确幸”笼罩下短视的社会治理方式与停滞的台湾社会 

  从另一个角度看,“小确幸”的流行也是岛内焦虑心态的一种反向调节。面对大陆的迅速崛起,台湾自身的战略定位及发展前景处于极大的不确定之中:两岸实力对比差距的迅速拉大,台湾已无向大陆要价的本钱。面对不可阻挡的统一大势,岛内民众内在的心理纠结与无力感可想而言。面对不确定,有人坚定认为“未来的不可知,前进的原动力”,而有的人则选择紧紧抓住“当下微小而确实的幸福”。台湾知名作家、前文化事务部门负责人龙应台洞察出这种心态,认为“小确幸”之所以成为岛内年轻人追求的目标,是因为过去好几代人在追求家园大梦被压抑得太久,追求“小确幸”是对家园大梦的反弹和释放。

  但必须指出的是,“小确幸”思潮在岛内已被过度演绎,其原本的积极意义已折损殆尽,更多地反映出一种短视而自私的社会性格,且已逐步渗进公共政策领域,展现为一种社会治理取向:执政者无力推动重大结构性改革,只能得过且过地推出一些短期效应不错的政策敷衍取悦民众,甚至为“讨好”民意不顾相关配套措施强行施行。如台“行政院”2013年曾提出基本工资调升方案,确定当消费者物价指数(CPI)累积上涨幅度超过3%,才会考虑提升基本工资水平,但当“九合一”选情告急时,为体现执政“有感”,在CPI未超过3%时便在2014年8月底宣布提升基本工资水平。类似政策还包括选前紧急提升“老农津贴”、“敬老年金”,弹性放宽元旦假期,等等。公共政策制定与实施缺乏理性与预测性,无法引导民意却只能受制于民意,随民意摇摆。

  观察当前台湾社会,不难发现其已处于停滞状态,陷入“发展困境”难以自拔:一方面由于重大结构性改革无法推进,台湾社会经济发展长期呈现萎靡不振的“闷经济”状况,社会薪资水平长期停滞。另一方面台湾人一直引以为傲的法治秩序已逐渐松动。近期台湾社会接连爆发的捷运杀人案、高雄气爆案和食品安全问题,都显示出台湾社会原有精细严密的社会治理体系已出现严重问题。

  必须清楚,如果一味强调“抓住当下微小而确实的幸福”,忽略社会发展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基础,也是“小确幸”存在的基础,甚至忽略他人的得失,只顾自己的“小确幸”,那整个社会发展就极为堪忧。从这个意义上看,“小确幸”的流行与停滞的台湾社会是一种特殊的共生关系:社会进步的停滞使得人们更想抓住当下微小而确定的幸福,而正是越来越多的人只顾抓住当下仅有的幸福,使得社会发展失去了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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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确幸”仍可有大作为 

  “小确幸”其实不代表一种保守简单的生活方式,事实上,如果能充分发挥“小确幸”中崇尚自由和自我实现的正面意义,与开拓进取的发展精神相结合,就可能生发出新的商业模式甚至是经济增长模式,如不再强调“规模效应”,更强调文化创意,等等。岛内媒体提到岛内青年人将文化创意与网络营销相结合,创造出“小而美”的新型商业模式,打造出新的商业品牌—当下两岸最红的凤梨酥品牌“微热山丘”。

  此外,如果我们回到“小确幸”思潮的初始含义,我们还会发现“小确幸”本应是两岸青年群体共有的心理特质,当下大陆社会也正逐步向后现代社会转变,青年群体价值观念也越来越多地体现出“后物质主义价值观”特征——崇尚个性自由与自我实现。其实“小确幸”不应被“台独”意识和“闭关”心态所扭曲,成为岛内青年群体捍卫自身所谓“自主性”的武器,相反应成为两岸青年共同探索新的发展方式与发展道路的价值起点。由此可见,“小确幸”仍可有大作为。

  (本文作者谢楠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台湾研究所助理研究员、社会学博士 来源:华广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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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http://www.taihainet.com/news/twnews/twmzmj/2015-01-03/135372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