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内”看老外 中美文化交融中的魅力老潘

 

　　

潘维廉（姚  凡 摄）

　　●蒋东明

　　台海网2月24日讯 据厦门日报报道 在厦门大学任教30年的美国人潘维廉博士（Dr.William N.Brown），最不喜欢被人称为“老外”，而是自创为“老内”，意在自己是中国平民一分子。他总是说我写书是“老外写老内”，就像鸡蛋，外壳是白的，里面却是黄的。他在回答自己是哪里人时，总是说“厦门是我的第一故乡，我在厦门待了三十年。而在美国，我住了几十个地方，时间最长的一个地方只有七年，所以我说我是厦门人。”习近平总书记在给他的信中称他“把人生最宝贵的时光献给中国的教育事业”，显示了他浓浓的厦门情，中国情。

　　厦门大学出版社自1999年开始与老潘合作，在长达20年的时光里，共出版了9种图书。这些带着浓浓的厦大情、厦门情、福建情、中国情的图书，向全世界讲述中国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故事。我与老潘也在20年里密切来往中，看到在这位“老内”身上的西方文化烙印与中国文化的融合，是个很不一样的“老外”。

　　追异求变

　　与因循固守

　　年轻时的老潘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这一生会把中国厦门作为自己的事业场和归属地。他小时候憧憬的地方中甚至没有包括亚洲。八岁那年，他一心向往澳大利亚，甚至提出申请移民，但因年龄太小，被告知要十年以后再申请。后来在高中时，一心惦记着要去尼加拉瓜或危地马拉，要去帮助中美洲贫困的农民。高中毕业时他又想去塞舌尔群岛，或是位于格陵兰岛图勒的“世界之巅”。老潘自己也说他生性活泼好动，永远充满着追求新奇、不怕冒险的精神。他的朋友对他常说的是“放胆去做”。他1988年带着全家来厦门，也是带着冒险的决心而来的。1994年，他买了一部丰田面包车，带着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儿子，自驾四万公里环游中国。他们从厦门出发，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北开到内蒙古，接着向西穿越大戈壁和西藏，然后南下，经云南、广西、海南岛、广东回到厦门。我们甚至看到他的每一次冒险，都是得到他妻子苏珊的支持，就连他的父母对儿子闯荡四方的勇气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任由他的性子来，可见追异求变是美国人普遍的性格特点。

　　反观中国，有哪位孩子在八岁时就想自己到异国他乡去生活，十几岁时会想到非洲去帮助贫困农民，到地球之巅去领略不一样的人生。如果幼年时有这样的幻想火苗，也会很快被家长浇灭。中国的家长希望自己的孩子按他们设计好的路子一步一步走下去。老潘曾说，中国孩子小学时是填鸭式学习，中学时是准备高考，大学时是为了能毕业而修够学分，其他的兴趣无关紧要。但他也从厦大学生费菲身上看到中国的许多优秀青年学生，已经可以站在世界的尖端人才行列，古老的中国正在焕发出青春活力。

 

　　精致刻板

　　与粗略圆通

　　有一次，我陪老潘到一所高校演讲，他第一句话就说:“我1988年来到厦门，厦大历史系教授告诉我‘中国有5000年的文明史’，15年过去，那中国就是有5015年历史的文明古国。”听众大笑，以为老潘幽默开场，意在吸引大家。没想到他很认真地说:“我昨天在讲座时说，中国是有5015年历史的文明古国，今天又过了一天，那就是5015年零1天。”中国人讲“5000年文明史”，是表明一个漫长的时间约数，但精确是美国文化的一大特点，说一是一，不容随意更改。我社责任编辑施高翔与老潘合作多年，他的最深体会就是，与老潘合作，时间观念最紧要，如果答应在那一天完成，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耽误，哪怕是迟了一个小时。还好，我们出版社人员就有这种责任心，哪怕多人合作，通宵达旦，也不能失信诺言，因此，老潘常说与厦大出版社合作最为愉快。

　　初来厦门的老潘，多次在时间的精确上闹出许多不愉快。到邮局、到商场、到银行，甚至在课堂上，他多次抱怨中国人的不守时。明明说好两点半银行开门取钱，他准时到达却被告知银行送钱的人还没有来；说好购买保修一年的电器，不到一个月就坏了，还不让换；开学上课了，居然还有一大半学生手上没有教材。他像唐·吉诃德一样四处挥剑，碰到的是“没办法”“有规定”的盾牌。可贵的是，在缺乏精确时间观念，为人处世更讲究粗略圆通的现实中，老潘看到中国在这些方面的迅速变化，看到了中国人力图改变这些陋习的努力和决心。同时，他也逐步领略到中国文化中这种安逸中庸的精神内涵。因为深爱，所以着急，也因为深爱，他融入进去。他感觉到古老的中国就像历尽沧桑的老人，看淡了人世间的纷争利弊，更有解决矛盾的底气和智慧，因为任何事情不能非黑即白，会有灰色地带，需要融通交流。

　　各异文化

　　与交流融合

　　老潘有很强的语言和写作能力，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有幽默善良的交往性格。30年来，他真正融入中国的社会。他的好朋友，从省长、市长，学校书记、校长、院长，到同事、编辑、学生，甚至是小商贩、修理工、保姆，都能真诚相待、其乐融融。他成了厦门家喻户晓的老外，获得了许多荣誉。但我以为他这位“老外”，是真正把中美两个不同文化融合得最为恰到好处的“老内”。他惊讶中国人相聚时的喧嚷，但他发现那是因为中国人聚餐时都在户外，需要放纵大喊，不像美国人在室内吃西餐的无趣高雅，所以他邀请客人在家聚餐也是随意喧闹，并以此为乐趣。他理解中国人爱面子，对自己的一事不和便直言顶撞的做法经常反省，并立马道歉。他收到渔民朋友送来的一大筐海鲜，农民朋友送来的重达45斤的香蕉，中秋节朋友送来的“永远吃不完”的月饼，发现中国人内心的淳朴和真挚，是世界上最好打交道的朋友。他也知道“关系”的重要性，他认为关系就是利益所在，但他也认为即使在美国也是需要讲“关系”的，这是人之常情。不同文化，并没有绝对的优劣，需要的是沟通与融合。

　　30年的融合，他已经是地道的中国人，甚至是讲一口流利闽南话的闽南人，并以此为荣。他是教授，是非常敬业、深受同事和学生喜欢的老师；他热心公益，为希望小学捐款，为城市申请荣誉代言；但他最为大家所熟悉的是他出版的书。他在厦大出版社出版的“魅力老潘”系列，已经与他的名字紧密相连。他用独特的视角、深情的笔触和自绘的幽默插图，向世人讲述中国故事。在书中，我们看到出版传播的力量，看到文化的自信和交融的新景象。作为中国腾飞的见证者和代言人，老潘曾说:“我们见证了中国经历的前所未有的变化，从某些小的方面来说，我们甚至也参加了这些变化。”这几天，我和远在美国的老潘经常微信往来，他表示希望和厦大出版社继续合作，无论是重印还是新书，我们厦大出版社的领导和同事对此都相当期待。

　　习总书记对老潘寄语，希望他继续写作，期望他“笔下的中国故事也一定会更加精彩。”是的，厦大出版社和老潘的合作将开始一个更为壮阔的新征程，老潘笔下的中国故事将更加精彩！

 

　　人物名片

　　潘维廉，1988年起任厦门大学工商管理教育（MBA）中心外国专家、教授。福建省第一位持绿卡的外国人，管理学博士，曾获得福建省优秀外国专家、福建省外国专家友谊奖、厦门市荣誉市民、福建省荣誉公民、厦门经济特区建设30周年杰出建设者等称号。著有《魅力厦门》《魅力福建》《魅力思明区》《老外看福建》《魅力鼓浪屿》《老外看鼓浪屿》等多本著作。

　　简介

　　《我不见外——老潘的中国来信》一书，通过作者潘维廉教授三十年来写给美国家人朋友的私人信件，从一个长期在华生活的外国人的特别视角，记录和展现了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和中国的伟大变革。该书的出版，对于向世界宣传展示中国改革开放的成就、对外塑造开放包容的福建形象、生动讲述改革开放年代的厦门特区故事以及厦大的岁月往事，具有独特价值和作用。

责任编辑：黄荣亮

文章来源：http://www.taihainet.com/news/xmnews/whjy/2019-02-24/223745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