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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智、弱小、群居 “蚁族”生活痛并快乐着

高智、弱小、群居 “蚁族”生活痛并快乐着(1)


  台海网11月20日讯 (海峡导报记者 明小莉/文 张向阳/图)近日,北京大学博士后廉思关于“蚁族”的调查见诸媒体后,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而“蚁族”一词也在短时间内走红于网络。

  什么是“蚁族”?廉思将受过高等教育、刚工作不久或仍在找工作、聚居在城中村或城市中房价低廉地方的大学毕业生定义如此。这个群体有着蚂蚁一样的特征:高智、弱小、群居。

  在我们生活的城市里,是否也有这样一个积极奋发的群体?他们又有着怎样的经历和想法呢?近日,学堂记者进行了采访。

现象扫描

全国“蚁族”达百万

  北大“80后”博士后廉思和他的团队经过两年时间对北京市多个大学毕业生聚居村进行了调研。廉思在他的调查实录里这样写道:“蚁族”是对“大学毕业生低收入聚居群体”的典型概括,这个群体是继农民、农民工、下岗职工三大弱势群体之后的第四大弱势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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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关报道显示,在北京、上海、广州、西安、重庆等各大城市有着大量“蚁族”,全国有上百万规模,而仅“京蚁”(北京“蚁族”)就有至少10万人。

  根据调查,“蚁族”的绝大多数成员都是“80后”。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中,“蚁族”的收入不高、平均月收入还不到2000元,大多没有签订劳动合同,更享受不到“三险”等社会保障福利。他们主要从事着餐饮服务、保险推销、广告营销、器材销售等低收入、临时性工作,有的还完全处于失业状态。他们主要聚居在城乡结合部、城中村或城市里房价低廉的其他地方。

  进入社会后遇到的一系列问题、挫折,都使得大学毕业生“蚁族”们的思想情绪波动较大,他们的挫折感、焦虑感等心理问题较为严重,普遍都不愿意跟家人说明真实境况,与外界的交往主要靠互联网并以此宣泄情绪。在庞大的社会里,他们犹如蚂蚁般弱小而又强大,不断寻觅着,试图为自己寻找到一条出路。

网友热议

跳出“蚁窝”求蜕变


  记者在厦门市多个网络论坛及个人博客中看到,网友对这一新出词汇,却又是长期以来就存在的群体特别关注。不少网友感叹道:“继下岗职工、农民工、农民等之后,终于有人开始关注刚进社会的大学毕业生‘弱势’群体。”

  通过网络回帖不难发现生活、工作在厦门的“蚁族”不在少数。网友“米忧”有找到“组织”的感觉,敲键疾书“终于给自己找到归属”。

  有网友表示自己刚毕业不久,而目前也还没有找到工作,“‘蚁族’的我们真苦”;而一些已经参加工作,却从字里行间透露出不满意的网友也借此机会大倒苦水。

  不过,“蚁族”成员里也有不少乐观的。网友“心云”、“阿曲”等纷纷叹道:“我们是打不死的小强。”

  此外,许多网友还对“蚁族”出现的原因、要如何才能走出困境等展开了讨论。网友“拈花一笑”认为“蚁族”的出现不只是大学扩招造成的,更是中国目前的经济结构所决定的。

  网友“小丽丽”在一篇博客中这样回复道:绝大部分人都有“蚁族”经历,年轻本就是忙忙碌碌打拼的时候。“蚁族”中能从日常繁忙工作中发现并抓住机会的人,才能跳出“蚁窝”,才能有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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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蚁”故事

“寻觅蚁”

  11月17日,厦门有了初冬的感觉,风吹得人直叫冷,即使在室内也是需要添外套的。下午,珍珠湾的一间出租屋内,阿天在各网站上搜寻着招聘信息。今年7月份从厦门一所高校毕业到现在,阿天已经做了四五份工作,但每份工作都是“高耗能、低收入”。为了过得更好一些,阿天不断寻觅着,企盼能早日遇见那份满意的工作。

  毕业后,阿天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公司做电话销售,卖中文域名、谷歌广告、做网站、通用网址……每天早上6点多起床上班,到晚上10点多才能回到住处,给自己随便“糊弄”一顿晚饭,果腹后倒头便睡。那段日子里,阿天不时会冒出这样的念头:“工作累、工资也才1000出头,怎么这么不如意?”

  而随后的几份工作也并没给阿天的生活、状态带来多大变化。几乎没有休息时间的仓管、没有工资的金融业务员以及什么都干的储备干部,他都尝试过了。

  最近一个月来,阿天待业在家,天天上网查讯息、投简历。此前的微薄收入早已用尽,如今只得厚着脸皮向爸妈要点生活费。阿天很苦恼,幸得有宿舍几个好友陪伴、开导和支持。

  原来,这个仅有二三十平方米的房间里,现在住着3个男生,而两三个月前这里更曾有5个男生同时入住。“床位不够,大家凑合着睡。”阿天说,虽然挤了点,但每月100多元的月租跟别的人比起来已经低了好多。

  “附近住了很多大学毕业生,经常能听到隔壁老兄闲聊 ‘不知道这次面试能不能过’。”虽然现在没有工作的人很多,每个人都在为生存、生活而奔波劳累,但阿天说他有信心,定能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将来我要自己当老板、走得更远”。

“隐忍蚁”

  今年7月毕业,曾在福州一所私立学校当老师的安溪女孩雅琴觉得厦门才是她能实现自我价值、能令自己走得更好更远的城市。于是,10月秋高气爽的某一天,她背上行囊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来厦后雅琴立刻投入找工。由于口才与能力都很棒,很快地,她就找到了一份助理工作。但厦门的公司不再像原来的单位那样提供住处,“盘缠”有限又不熟悉这座城市的她选择了投奔同学。

  在几个同学中,雅琴的工资算是最高的了,接近2000元。但一个月只能休息两天,老板对 “三金”也只字未提,上班时不敢乱说话,端茶递水什么都做……这些多少令刚出校门的她有些不安。

  “刚上岗,现在还没有拿到工资,不知道明天会怎样,花每一分钱都要仔细考虑。”雅琴庆幸一直以来心态比较好,“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能适应各种状况”。

  “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他就能忍受一切。”雅琴很欣赏这句话,她说现在做的一切、忍受的一切都是为了生活能够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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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观蚁”

  娜子和丽敏是从福建中医学院毕业的同班同学,她们更有缘进入同一家公司成为同事。姐妹俩毕业后来到厦门,为了相同的梦想而追寻。她们学的是心理学,梦想用所学所知帮助有困扰的人们重拾快乐。

  虽然现在只能拿到1000多元的工资,手头并不宽裕,但姐妹俩却过得非常满足。能够接触高水平的心理咨询老师,学到更多东西,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是她们乐于在这个工作岗位长期干下去的原因之一。除此之外,每天到公司跟同事一起吃早餐、午餐,上班前大伙一起跳热身舞等等,如此和睦的环境更令她们流连。

  “带着梦想做事,就不觉得累、不在意工资高低。”丽敏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钱不多,我们很少出去逛街。”娜子说,工作后自己在花钱方面比以前更有计划了。

  在她们的住处——— 五个女孩合租的一间卧室里,两张床垫便是两张床,屋内被女孩们的行李、物品、书籍等装得满满当当。可能有人会不禁侧目疑问仅一米宽的“过道”里,五人齐聚时,怎么容得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几个女孩自有一套避免拥挤的方法:看书、洗衣、上网、到客厅看电视……谁也打扰不了谁。

  娜子说自己很喜欢跟大伙住一块,一起做事、一起活动,大家齐心协力才有家的温暖。

观点聚集

“蚁族”是时代产物

潘新 (厦门大学嘉庚学院新闻传播系副教授)

  个人认为 “蚁族”是时代的产物。因为这一拔大学生正好赶上了高校扩招的持续时间,毕业生成倍地增长,自然导致供过于求的现实。偏偏“船漏又遇顶头风”,一场全球范围的金融危机,更使大学生的 “就业难”雪上加霜。

  这就是市场———残酷的现实竞争。延伸想想,这样的危机不只特别“青睐”大学生,很多在职在岗的人员不也在经历市场风暴的洗礼吗?所以,身处市场经济这样一个时代,每一个人都应知晓这个铁律,愿赌服输。这是经济时代的人们应有的心态。

  当我们明白了这是市场使然的结果后,不妨再反向思维一下,“蚁族”的出现是否有它的合理性?对于刚刚踏入社会的大学毕业生来说,当他们满怀希望却迎面遇到重挫,失落感可想而知,思想波动、焦虑等心理问题也会接踵而至。

  如此一来,经济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如何解脱?普遍现实是,大多数的“蚁族”们不愿意与家人说明真实境况。在这种情况之下,聚集在一起便成了自然的选择。靠着相互支撑、抱团取暖,他们信息共享、患难与共,编织着城市生存网络。

  有人说,“蚁族”作为一个过渡性的社会群体将会长期存在。假如这个观点成立的话,我们更担心的是这样一种现象带给我们观念上的冲击。当人们变得无法相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的时候,随之而来的可能就会是降低投资教育的意愿和资本,这将是教育最大的隐患。而这也才是“蚁族”问题最可悲的一面。



文章来源:http://www.taihainet.com/news/xmnews/shms/2009-11-20/472754.html